Friday, February 24, 2012

什麼叫「大人」?-紅包是小孩一生的夢想啊!

過年,依照Kathy家不愛交際的家庭性格,家裡並不會刻意去誰家拜年。有時候,雖然有與父親工作上往來的人來拜年,雖然多半還算開心,但是如果是親戚來的時候,爸爸多少會感到頭痛。

說來理由非常簡單,Kathy家一直長年租屋,根本沒有所謂的客房。另外,家裡是讓人可以放鬆的地方,並不是飯店或是讓人參觀的地方,父親並不喜歡親戚用「真的嗎?好想看看你們的房間!」這種說法,讓其他人進房間裡。即便,房間裡通常除了亂,還是很亂而已。哈哈!但這部份,Kathy和父親有志一同,認為因為普通人絕對不會,也不應該提出想看別人房間的理由,但親戚總會用「關心」的名義多管閒事。好不容易一個新年假期,真的沒必要把自己弄得神經質起來。

由於奶奶住得比較近,所以拜年這種事,理所當然十分方便。但父親還是不管什麼過年要帶禮這種事,對父親而言,因為年夜飯不能跟奶奶一起吃,所以過年要回家看奶奶,這麼想而已。這時候,精明的小狐狸,Kathy就派上用場了!

大伯從來不會給我紅包,我們也不太互相打招呼。每個家族也許都有屬於他們各自的愛恨情仇,再精明的小動物,只要聞得出來差異性,選擇安全的動線就可以了。重點是要看奶奶,跟奶奶拜年啊!大伯的事,是大人的事,小孩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。

「恭喜發財!紅包拿來!」每次都會惹得奶奶一直笑,她總是笑說,這把年紀了還發什麼財啊?然後拿出準備好的紅包,精明的小狐狸雙手接下,不可以看裡面的錢,而是坐在床邊陪奶奶聊天。奶奶不想讓大伯說話,所以總是在房間裡給我紅包,然後說我又大了一歲,愈來愈大了,希望我不要那麼快長大。

紅包是小孩一年最期待的一件事!平常完全沒有零用錢的Kathy,一年只有這個時候,可以大方地收不同的人給的紅包。可心中有一種好奇心,這個紅包究竟是什麼意思呢?奶奶說,等我變成大人之後,就不能再領紅包了喔!

多麼晴天霹靂的一句話啊!「大人」,雖然距離大人還有些遙遠,但是想到將來不能領紅包這件事,簡直是掉進無盡的深淵中。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,終究我還是會長大的吧?幸好,千千萬萬個幸好,奶奶有追加解釋,「紅包」是大人給小孩壓歲,就像每一年有歲神,每一年父親或奶奶都會幫我和妹妹安太歲一樣,希望小孩來年都能平安健康長大。而且,「大人」指的是「已經結婚的人」。很好,前面我聽得懂,後面這一句……「大人」跟結婚有什麼關係啊?

原來,我們家(發現有些人的家庭不是這樣)的習慣是這樣子,一個結了婚的人,才能稱為「大人」,成了家,有了家庭的責任,需要考量的不只是自身而已。能達到這種程度,才是「大人」。(不知道這是不是爸爸晚婚的理由?)咳咳,總之,聽到這個說明之後,似懂非懂的我,馬上就說:我以後不要結婚了!奶奶笑我,怎麼可能不結婚呢?(哈哈,奶奶,妳猜錯了!)

愈來愈大之後,每年還是領著爸媽及奶奶的紅包,對於奶奶說的「有能力承擔責任才算是大人」的說法,也慢慢能理解一些。然而,隨著年月過去,領紅包這件事,多少有些轉變成「親愛的家人,結婚與否並不重要,這個家裡還是像以前一樣,大家一直都在。」這樣的意思。

每年每年健康的奶奶,總是會說「妳又長高了」,長輩們會說,我長得愈來愈像年輕時的奶奶,也很像爸爸。奶奶都會覺得對方真是廢話,當然很像啊!因為是「我們家的小孩啊!」

只是,還沒有到20歲,還沒有到法定完全成年的那時候,奶奶受傷了……。

Thursday, February 23, 2012

《蔡康永的說話之道》-You are what you say.


█從環境猜測人的個性:如果我初次跟別人碰面,約見的地點牆上是有鏡子的,我會儘量讓對方坐在可以照鏡子的位置,這樣就可以看看對方在和你談話的過程中,是對你比較有興趣,還是對鏡子裡面地自己的倒影比較有興趣。

█尖銳問題怎麼開口:問題很尖銳,可以把心裡假設的事,倒推回去兩三步來問。比方說,假設對方在吸毒,倒推回去兩三步:吸毒是因為他不快樂嗎?是因為離婚嗎?可能可以這樣問對方:「離婚以後,是不是過得很痛苦?」之後再問到「所以你有在吸毒?」這樣對方就不會那麼難以承受,他知道你是關心,而不是在審問。

█話題卡住怎麼辦:談話卻卡住的話,其實不必用力挽救,另開一個話題即可。如果在相聚的兩小時裡面,你有三次讓對方開心的笑,那對方應該是絕對不會記得你曾經提過幾個無聊的話題的。

█說話的爆點不要藏在最後:你如果習慣把爆點藏在故事的後面,可能聽你說話的人,熬不了那麼久,就紛紛陣亡了。一個大家不熟的畫家,如果用「兩個手掌大的畫,就能賣兩三百萬」來介紹不是更吸引人?

█讓對方聊自己,他就會覺得有趣:不要說出「我」字。每次想說「我」字時,都改成「你」字或「他」字。你會發現自己,忽然變成一個不斷把話題丟給對方、讓對方暢所欲言的、超級上道的人!

█講好笑故事,不講笑話:講話幽默的人,就像走路好看的人,你跟她走在一起,會覺得很平常的走路,也是賞心樂事。而講笑話比較像翻跟斗,翻得好不好姑且不說,但其實很少人喜歡跟一個沒事就翻跟斗的人一起走路的。

█讚美:別人罵你一句,你回罵他一句,這就叫吵架。別人讚美你一句,你回一句讚美,這就叫社交。

█不想交淺言深的話,應該避開的地雷:第一,對方很容易有苦衷的、不方便對不熟的人說的。第二,是對方很容易有強硬立場的,談起來容易起爭執的。

█聽懂就問得到:因為人說話,常常是「語帶保留」、或者「話中有話」,你只聽字面的意思,就做決定,恐怕機會就跑掉了。

█讓自己的問題短,對方的回答長:問的問題越具體,回答的人越省力。回答的人越省力,她就越有力氣和你聊下去。

█尖銳問題也可營造談話氣氛:適度的挑釁,絕對能讓談話熱絡,因為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意見被重視、被探討,而不是被一個完全沒原則的人敷衍了事的點頭稱是、應付過去。

█沒興趣怎麼接話:遇上對方提起了一個你完全不想接的話題,不必急著要抵抗,而是輕巧的把對方熱衷的話題,連接到一個很生活的方向,就行了。

█懸疑,讓人想聽下去:跟朋友轉述一件事的時候,每講個幾句,就稍稍停一下,看你朋友會不會問「然後呢?」「後來呢?」如果有這樣追問,就表示你敘述事情的方法是吸引人的,但如果你停頓一下,你朋友卻想都不想,就把話題轉去別的地方,那就表示你講得很沒意思。

█安慰別人:人真的很難「了解另一個人所受的苦」。如果不能了解,就不要這樣說,因為當事人向你傾訴的時候,她只需要你聽,也許她也很需要你給她一點建議,但她可能不需要另一個人宣稱有別人懂她的苦。

相較起來,《謝謝你》涵蓋的範圍比較廣,書寫上也相對較這本《蔡康永的說話之道》來得嚴謹。即便如此,也不能說這本輕薄易讀的書是隨便寫出來的。喜歡看書的人,難免會買到一些自己覺得「啊,這本書很辛苦地看完之後,卻只是辛苦而已。」這樣的書,只要不太誇張,也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書,大概都能獲得些什麼吧。抱著這樣的心情去看書,就會簡單許多。

以上列出來這些,是不是許多人也覺得很熟悉呢?大多數的人會說話,只是,我們說話的方式好嗎?這當然又牽涉到許多不同層面的問題。只是在平常的時候,我們是否也忽略某些與人應對的方式並不夠好?說話也許不是想像中簡單吧。不是一開口,即是「說話」或「溝通」,它的方法不如背後的理解與心意來得重要,真正的意義被傳達,才成為有意義性的談話吧。

你覺得呢?

Sunday, February 5, 2012

マイ・バック・ページ-經常在下雨的時代……


圖片來源:クレヤン.コム

如果不抱幻想去愛,就是所謂的愛,我可以說愛過那個世代……
那個時代的象徵,說起來就是經常在下雨……
我離大學愈來愈遠,生活繞著電影、爵士樂、和戲劇打轉,街頭成了「我的大學」……

下雨的時節,非常適合書寫關於這本書。然而,書中的氣氛,卻和當下非常不一樣。看著看著,到末尾時,連眼睛也開始下起微弱的雨……。

《我愛過的那個時代》(マイ・バック・ページ)裡,書寫的是關於60年代最末期與70年代最初期左右的事。那是關於日本的「全共闘」時期,關於當時還是20多歲的川本三郎剛身為記者的身份開始。離開學校之後,自己和那些反對體制的學生們產生一個無法跨越的心理距離。自己有記者這個身份,不再是學生,關於學生活動投入的程度也不可能一樣。有些人死亡,有些人受傷,包括川本三郎先生自己……。

對於「全共闘」一直留下模模糊糊的印象。首先,不屬於那個年代;再則,當一個事件本身從看起來簡單的原點,演變成一場又一場事件,如同川本先生書寫的,那些數字產生不同的意義。而對Kathy留下什麼影響呢?

60多歲的川本先生在40多歲時,回顧過往,並寫下當時的自己,與參與的事情,心情上的矛盾與不安,固執而掙扎,再過20年,由於改編成電影上映,又重新檢視當時的自己,仍可以感受得到那受過傷的心,有著表面上復原的疤痕似的。

村上春樹常常提到關於「戰鬥的姿態」這種事,最後,川本先生說,失去了「鬥」的意志時,那個為了某個理想,也許是極度個人性的,也許是時代性的,那樣一個20多歲初入社會的青年,失去了「鬥」的意志,那種心痛,像是把靈魂最真的部份,硬生生地從現實發生的事件而抽離。後來,仍然繼續工作著,而當時那個懷抱著「鬥」的意志的青年呢?是否找到另一種「戰鬥的姿態」?或是,變成一個不慍不火的人,懷抱著長久的傷口,成為一個不論如何只要提到「朝霞自衛官殺害事件」便受到世人評論的人,一方面愛著那樣的時代,一方面又揹負著傷害的寫作者?

這只有川本三郎先生自己才明白了。

遺憾的是,任何人的生命過程中,幾乎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傷害。有的比較輕微,有的沉重。有的人選擇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色當中,認為一切都是別人的問題,是這個世界的問題,這樣活下去比較容易。另一方面,也有人像是模糊地說,卻非常真實,真的無法釐清自己當時的自己為什麼做那樣的選擇,多年之後的另一種放下是,讓歷史去決定吧。

以前雖然是學生身份,但已經被教育成,一旦別上記者證,身份就不是一般學生。現實是,人也只能寫著某種客觀程度的採訪,並沒有辦法做完全然客觀。理想性往往會被現實情勢影響。例如,今天採訪的這個人跟另一個單位的某個人關係非常好,或是非常惡劣,所以在談話上,可能要用上一些技巧,讓對方說出一些什麼。而那個部份卻不能寫出來也說不定,成為非常不自然的平衡。

從某個角度來看,當時懷抱著某種程度理想的青年們,是非常苦悶的吧。如同書裡寫的,那些日期,是數字,是一般人的日子,但對川本先生而言,某些數字因為事件的發生產生不同的意義。不是很簡單的那種,而是,有學生死掉了,有人被殺了,有人在暴力下受傷,有人恐懼,有人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強悍,自己必須採取什麼樣的戰鬥姿態?不能不說會隨著不同的情況與經歷之後開始有所變動。可能是好的變動,也可能是壞的變動。

明明那樣護衛著受訪者,最後卻發覺自己徹底被揭發所有的事,不僅被背叛,還有極可能是編造的部份。即便,律師以極為有力的理由,使得川本先生免於更大的災厄,而失去「鬥」的力量時,仍是一位不到30歲的青年啊!失去「鬥」的力量的,說不定不只是他而已,而是陸陸續續,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發生之後,許多人都成為失去戰鬥意志的青年,懷抱著極難撫平的傷口活下去。表面上可能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,活下來的人,多半只能選擇繼續活下去。裡面呢?

一直支持著川本先生的太太,已經於2008年去世。那些感謝,與簡單的話語,像是對著過去青春說再見,也認知到自己終究有一天如同那些數字一樣,慢慢淡去,變成大部份的人不記得的事,那些事卻曾經真實地傷害過某些人的一生。

悲傷的是,當時懷抱著極大理想又天真的青年們,那份純真幾乎已不再復見。就某個方面的現實而言,這是好事,因為世界表面上不會動盪不安;另一方面,缺少單純而天真的理想性時,好像只是在等待著掉入無盡的黑暗當中……。

我的網誌清單

wibiya widget

  © Blogger templates Psi by Ourblogtemplates.com 2008

Back to 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