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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, July 23, 2012
流浪原本就有冒險的成份(這不是在賣藥)
Amelia Mary Earhart還在,今天是她115歲生日!
記得那個想進NASA及想成為全世界第一個開飛機環世界一周的小Kathy嗎?沒關係,我記得。基於許多理由,終究沒有辦法進NASA,成為第一個女太空人,甚至是台灣第一個女太空人。同樣地,也沒有辦法開飛機,體檢這關不會過。但沒有規定不能騎單車吧?雖然,Kathy上路也很亂來的樣子。
參加第九屆的「流浪者計畫」,可能是瘋了。但也沒有。「流浪」原本就不該是個名詞而已,它應該是個動詞。
前一篇提到的計畫內容,絕對超過一千字。想補述的是,這個想法早在去年就已經存在!
曾經想過,隱居起來也不錯,出世是比較簡單一些。然而,有股力量把我推到另一個方向,是生命該往哪裡去?成長在鄉間,當然很尊敬農夫,他們這一世可能都沒離開過自己的故鄉,依著田,每天做好自己認為是份內的事。這很了不起!如同《京劇啟示錄》說的:人,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情就功德圓滿了。
回想起來,我的生命有「停留」的時間,並不長。飄來飄去,暫時落腳在一個不屬於我的地方。那何不就順著走呢?既然總是飄來飄去,不如飄得有點什麼,算算帳戶,算算過去36年的爛帳,好像「愛」這本存摺,還可以用!這極可能是父親給我最好的東西之一。
這個計畫當中,不是同情,更無法同理!2011年3月11日發生的,不是可理解的災難,即使,災難本身可以用科學來分析。但如何分析經歷強烈的地震之後,接著而來的巨大海嘯,然後是福島核電事故……,之後存在與不存在的人?Kathy真的無法用同理心去體會,我真的無法明白那些數字,那些曾經及現在存在的人們的感受是什麼?他們會說什麼?就像每個九二一生存下來的人,也許聽起來好像有點類似,但其實每個人都不一樣。整個台灣聽下來,你也只會聽到中部人說,九二一確實發生過。
「要快點站起來」、「加油!」、「沒事的」……。這種話,對於曾經目賭現場的我,只能說,這叫「廢話」!那種打氣方式,不如少說點,誰規定一定要照別人的時程恢復?心理上明明受到極大創傷的人,卻被說:這麼多年還沒有好啊?
這是傷害,還是關心?
回到學校,遇到教官,就被問:還好嗎?需要幫忙嗎?雖然還是保持禮貌地拒絕。那種看過你資料,知道你來自災區,用同情眼光看著你的問候,真的很煩!我還得想著,我又要搬家了。錢咧?又不補助我們這些租屋的人,補是補給房東。又要繳一筆新的租屋保證金,搬家費用,媽媽那邊還要向我要生活費……。打工的工作有的比較遠,實在應付不來,只好先辭掉,要另外找新的。一時的同情,能保我大學畢業嗎?現實是什麼?沒多久,沒人會再問起。
這是傷害,還是關心?
以上並不表示,說這些話的人都出自於壞心眼、惡心腸。而是,這會更促使我們變成另一個圈圈,跟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圈圈。不知多少次,我曾經聽到別人對我說:九二一有那麼嚴重嗎?那種心痛,從山頭一夜變黃土之後,我,就是我本人,曾經不斷被取笑「地震有什麼好怕的!」。無知,是一種很可怕的事!不想知道,是一件更可怕的事!
「八八水災」的黃土,去年環島的時候,心想,明明盡力了,也只能是這樣嗎?沒有遺忘,只是深沉的痛,揪著。告訴自己,盡力了,只能做到這裡。對不起,我真的盡力了。彷彿故意提醒我,就讓我在壽卡被南瑪都颱風困在山上,我能怎麼呢?會崩山嗎?不知道。收留我的浩恩只說,許多地方都崩塌過,告訴我不用太擔心。心想,許多時候,也不是我自己能選擇的,不是嗎?
計畫一年夠嗎?我不知道。受傷之後,總是會有傷口,它會痛上一段時間,再慢慢慢慢變成疤痕。有些人的疤痕,會很明顯;有些人,會淡得好像看不太出來痕跡。總之,那會是非常久的時間。
政治的部份,跟我所訴求的一點關係也沒有!我只是一個「人」,不屬於任何組織,不屬於任何公家或民間單位,我只是我,一個很平凡的人。我只是想,在那樣的地方跟那裡的人吃同樣的東西,喝同樣的水,呼吸同樣的空氣,不是當一個觀光客,雖然我會到不同的地方,希望那裡的人,也把我當成普通人一樣對待,就可以了。我的感官,想證明這一切的存在。只是證明「存在」這件事,對任何人都是有意義的。
謝謝所有支持和幫助我的人!台灣朋友、日本朋友,都謝謝你們!
給雲門「流浪者計畫」申請書內容
2011年3月11日,日本東北地方太平洋沖地震。
2011年3月11日,東北地方太平洋沖地震之後引發的海嘯分佈狀態。
往愛裡去!
圖片裡沒有任何數字,沒有死亡人數,沒有受傷人數,沒有失蹤人數。關於圖中沒有標示出來「人數」,曾經或當下活生生並極為真實存在這個世界上的「人」!
這些圖片不會顯示哀傷,不會顯示情感。它只是一個約略接近事實的圖表,僅此而已。但試著去想像一下吧。身為一個經歷台灣九二一的我,無法告訴你,許多人在經歷超過10年之後的現在,仍然懷抱著什麼樣的傷痛生活著。正因為這世界的許多人把九二一的人們遺忘得很快,他們用很快的速度重建自己的家。接下來,是水患。九二一之後,中部開始陸陸續續傳出水患。
位於台中霧峰,我的老家,經歷幾次水患之後,父親決定賣掉陪伴他長大的老家,搬出時常淹水的租來當家的老舊的透天厝農舍,買了新房子。父親說:我們陳家,從今而後,從這裡開始!
2009年8月6日,某個網友twitter過來一個訊息,詢問可不可以幫忙?南部水災了!我表示,因為不方便出門(脊椎於2008年10月裂傷未癒),能幫上什麼?他告訴我,保持聯絡,只要有網路,電話還會通,我們就有機會!我們將所有的訊息傳達改為開放,串連噗浪、Facebook、twitter、部落格,還有台灣特別的網路文化-PTT(BBS)。當晚,有一部份人直接趨車南下,請求台南縣政府支援。
幸而,我的工作可以讓我一邊收集訊息,一邊傳達,一邊再驗證。很快地,我們已經得到不幸的消息,但不能發。其他的人同樣在發訊息尋找親人,這個信念垮毀,在能力之內的救援將會受到更大的影響。一張張災區傳回來的照片,第一箱到的物資,徵求到的民間機具……全是來自民間的愛!其中,許多曾是九二一的受災倖存者。
2010年的聖誕節和2011年新年,我和朋友在日本度過。和他們道別時,還說「明年見!」 ,一切是那麼理所當然似的。不料,照片還有過程書寫尚未完成的時候,同年3月11日,傳來日本地震的消息。921的情景似乎又在眼前,但更驚人而巨大,試著聯絡日本當地的朋友,只為了收到一句:我們都平安。
然而,有些人仍失去聯絡。
木坂麻衣子發起的「謝謝台湾計画」(註1)中,試著和她聯絡。她用非常堅定的語氣傳達過來的是:這是民間與民間之間的互相表達,與政治無關。受到幫忙,能力之內表達感謝,是再應該不過的事。況且,日本與台灣之間在民間交流上,一直保有良好的關係。
幾次通信之後,我認同了。
將當天的兩份報紙寄給在日本的朋友,告訴他們,收到了這個訊息,整個台灣都知道,我們也謝謝你們!我,實踐了我的承諾。2012年5月,再有機會造訪時,除了試著找尋失聯的朋友(仍然未有消息),拿著其他朋友寄來的賀年片,親眼看見他們目前絕大多數都很好。他們有的人告訴我,今年曾經造訪台灣,看看我所在的土地是什麼樣子?
2011年8月11日,開始心灰意冷,但與日本地震無關的單人單車環島。頂著同年5月才理光而略微長出來的頭髮,戴著頭巾,穿著藍白拖,車友及朋友幫忙,騎上14公斤的鋼管公路二手車,上路了。睡警局、學校、路邊、便利店、便利店門口,看台……。朋友不諒解,那受傷仍未恢復完全般的脊椎,怎麼去環島?警局打電話給不知情的父親,知不知道我在環島?路上遇到東京來的單車騎士,他說,台灣真的很好。當時,沒有意識到什麼。經歷蘇花、壽卡山上遇到南瑪都颱風,活著回來了! 「活著」這兩個字,在生命中有不同的詮釋!
愛,從很小的地方開始。放小小的種籽,如同祖母說,有時候會發芽,長出漂亮的稻穗;有的,禁不起天災,變成雜亂而荒蕪。然而,人們會再翻田,耕種。沒有想過「放棄」。
此次,我將會在地震數個重災區停留較長的時間,仙台與福島是主要地區,以單車的方式前進,一個日本當地容易見到的個人交通工具。露營為主要住宿方式,吃、喝仿效環島模式精簡。用最簡單而樸素的方式前進,在同一塊土地生活,聽聽人的聲音。前進的同時,也聽聽非重災區的聲音。即使,我不知道剩下哪裡沒有傷害?或者像是九二一般,掩蓋起來。沒有關係,他們的聲音中,一定會有些什麼想傳達被這個世界知道!
台灣或許是捐款最多的國家,希望他們也能知道,民間關懷的心是不斷地延伸。陪伴,是一件重要的事!看似很愚蠢,但絕對重要!以1995年毒氣事件為例,2年之後,被採訪的受害者確實表示,自己被這個世界給遺忘了,或甚至拒絕再提起。這是一個再重要不過的時機,去傾聽與陪伴。而且,這個行動不屬於任何組織,任何團體,單純為民間個人的行動。
我不知道能獲得什麼?對,我不知道。以個人的經驗而言,這不是付出,絕對是收獲。我會獲得什麼?這是不可能現在知道的事。
計劃中,除了在部落格(註2)發表之外,也同時以Google+ Page(註3)及Facebook的Fan Page(註4)當作一個傳達的平台記錄與交流。把民間的個人經驗傳達出去,不論是否可以平安回到台灣,盼望更多人能理解,這個世界的國界並沒有那麼明顯,更謙卑地和這個世界相處,更勇敢地去愛!
註1:謝謝台湾計画網址:http://blog.livedoor.jp/maiko_kissaka-xiexie_taiwan/
註2:部落格網址:http://kathy-says.blogspot.com/
註3:Google+ page: https://plus.google.com/106641465069396154874
註4:Facebook page: 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K2theworld
Sunday, July 22, 2012
新婚快樂!
也許,該說的是「謝謝」。
嗯,阿凱是有些難過。但也接受了。阿凱目前很好,只是工作有些忙。妳給他的邀請,他回絕了。看著他吃著新口味的Häagen-Dazs一副美味的模樣,覺得很好笑。
都忘了這天是妳大喜的日子。不會提醒阿凱,因為這是我跟他的約定。正因為這樣,我先前竟然被罰了200元,阿凱被罰了50元。並不是刻意要隱藏過去,而是不能負著過去的重量活下去。我有我的未來,阿凱有阿凱的未來。努力向前,拼命奔跑!過去的妳,現在的妳,只要不煩人就好!(笑)
就這樣了。
嗯,阿凱是有些難過。但也接受了。阿凱目前很好,只是工作有些忙。妳給他的邀請,他回絕了。看著他吃著新口味的Häagen-Dazs一副美味的模樣,覺得很好笑。
都忘了這天是妳大喜的日子。不會提醒阿凱,因為這是我跟他的約定。正因為這樣,我先前竟然被罰了200元,阿凱被罰了50元。並不是刻意要隱藏過去,而是不能負著過去的重量活下去。我有我的未來,阿凱有阿凱的未來。努力向前,拼命奔跑!過去的妳,現在的妳,只要不煩人就好!(笑)
就這樣了。
Friday, July 13, 2012
為什麼用鋼筆?
大哥既然突然往前衝,錄了這一段。那就,回應一下這個偶爾會被問到的問題吧!
為什麼?不為什麼!首先,Kathy喜歡文具。筆記本已經到了數不清的程度,而且,Kathy寫日記。偶爾喜歡動手作,自己來。所以,像是美術社這種地方的存在,變得和書店一樣重要!非常重要!
直到現在,還留著以前學校的信紙一大疊,大學時更是常常只寄自己學校設計的明信片或卡片,我們學校的筆記本不算很好用,比較少買。通常是用活頁紙抄筆記,然後夾在書裡,夾到考試前,忘記!偶爾會撿回幾張,加上同學去借別人的筆記,Kathy再手抄整理成一個完整版本,讓同學拿去影印。團隊精神很好吧?(笑)
這不表示Kathy的字多好看,看過的人應該知道,就是到「看得懂」的地步而已。日記也不是寫給別人看的,也會亂畫些什麼在日記上。除了寫日記,另外,還是保有偶爾寫信,或是寫明信片的習慣。即使Google的許多功能都在使用,然而,有些什麼就是一直處於「我不相信」的狀態。換言之,對於「網路」並不是完全依賴而信任的狀態,而且,有時候帶點無趣感也是事實。
不同的作用下,Kathy的筆袋裡有各種不一樣的筆,筆筒裡也有各種筆。這支是用來寫日記專用筆,這支是用來專門寫信用的,這支是隨身放在包包的某個袋子裡,方便拿出來寫的……。就這樣分門別類之後,即使是中性筆、原子筆,也有好幾種。偏執到,沒有斷貨的時候,甚至信紙只會固定選某一個固定的牌子。
小時候,真的不會用鋼筆。曾經有過一支白金牌(Platinum)的鋼筆,卻因為不會用,加上墨水管那顆珠子很惱人,同學異樣的眼光……不知道多久之後,媽媽好像又「不知道收到哪裡去」了。(這個說詞好熟悉……)
那天,忘了為什麼想到鋼筆這件事。就提出來,經過百貨公司專櫃的時候,決定試寫看看。感覺不太好!首先,櫃員的態度就不怎麼樣,好像掛個牌子就很了不起,但是筆尖的地方,明明就沒有做得很好啊!跟我講什麼記念款,關我什麼事啊?更別提,價格不斐!品質與價格如果沒有一定的比例,這種東西為什麼要賣很貴?為什麼要買很貴的但是不好用的東西?總之,當時沒有買。
後來,網路上有人賣一支老的筆,但是沒寫過的庫存筆,很漂亮。品牌及價格都比先前試寫的感覺好,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,就這樣買了鋼筆的「第二人生」。卻也成為寫過一陣子,但記念性很強,最後變成極少寫的鋼筆。不便宜,但比百貨公司便宜而且好寫。
陸陸續續,會聽到一些鋼筆的說法,並沒有太怎麼影響Kathy。200元的鋼筆也在寫,也借用過別人上萬的鋼筆寫過幾筆,曾經買過不適合的墨水,也有不小心買到重覆的墨水……。文具分類又開始了。某支筆,只用來寫日記,儘量只用同一款墨水;這支是用來寫卡片用的;這枝是用來寫信用的;這個是隨身帶著比較不會心痛的;這支因為平價又可愛,還有一點記念意思;這支百元以下的筆,嗯,有點像玩具,但是平常可以捨得借人沒關係;這枝是用來畫花邊的……。
也許,對許多人而言,這是一件無聊的事。因為好像搞得很麻煩。而當我看著我的Parker 51時,心想,它是不是寫過什麼?多少年了?超過50年,經過多少人,到Kathy手裡,繼續寫著。說來,它沒有比較不環保,不是嗎?擺明了拋棄式的東西,常常是最不會被珍惜的東西。
Kathy沒有非常多的鋼筆。被誤以為是在收集時,不幸地,懶得解釋。
在日本時,除了簡單的問候句,幾乎都不懂日語的Kathy,隨身總帶著小筆記本和平價鋼筆及中性小型筆一支。遇到非常年輕的人時,就會拿出中性筆,請教對方。(對不起,因為曾經被對方折磨筆的方式嚇到!)但是差不多和Kathy同輩,甚至以上的人,完全不會露出吃驚的表情,頂多是有點驚訝遇到拿「万年筆」的人,然後繼續愉快地交談起來。感覺真的非常不一樣呢!特別是,對方寫得一手好字時,像是美樹さん的漢字就寫得非常漂亮!
說來,Kathy只是把工具換了一批,這一批工具,可以用蠻長一段時間,也不會淘汰。上個月寫完不知道幾管卡水,雖然用的是卡水,但只要買個針筒,把瓶裝墨水再裝進去就可以了。第一次買針筒的時候,好像多少會被投以異樣的眼光……。
附帶一提的是,文具偏執狂的人,最好不要隨意進到日本的文具店。後果自負啊!
延伸閱讀:SAM的鋼筆夢(山姆鋼筆夢)
Wednesday, July 11, 2012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後記)
這是一個根據真實的人、事、物幾乎完全改寫的故事。走在真實邊緣的故事,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書寫經驗。讀的人,永遠不知道哪一部份是真?哪一部份是虛構?看的人只能憑著想像臆測。
一邊書寫的時候,和2010年的心態,大不相同。
2010年寫的是30個不同女性的故事,每天就是一個期限,每天需要一個主軸,每天需要一個故事。這次沒有人要求,是自己想再寫一個Jennifer的故事,一邊書寫,有其他的部份在寫完,再修改之後,有不同的體會。
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充滿各式各樣的寂寞?孤獨是否真的那麼可怕?人生這條路有沒有一個準則?什麼是成功?什麼是失敗?什麼是快樂?什麼是幸福?身為弱者,「人類」這種動物,存在著許多致命的缺陷。
想起去年環島的時候,Kathy是孤獨的嗎?好像是。然而,事實上,每天總會遇到一些人。有人質疑,有些人加油。不認識,但有很多愛。寂寞嗎?完全沒有這種感覺。無助的時候當然有,例如已經累到實在想在路邊直接睡一覺再說,卻因為環境不適合,必須很拼命騎到某個點才可以。
孤獨,是不是這個世紀我們必須學習的另一件事?可能是,可能不是。真實的Jennifer正在準備婚禮,她將走上另一個階段,她很寂寞,害怕獨處。結婚,或許是一個讓她可以有一個合法伴侶,長期生活的一種保障。保障她可能不會孤獨終老,保障她的寂寞會有人體貼。如同一開始那樣,既然早就決定不婚不生,對於婚姻,我沒有太多說法。只有疑問:這是婚姻與幸福的本質嗎?這真的有什麼保障嗎?
許多人都說,人降生在世,總有些課題必須去完成。這過度簡化「人」內在這個小小宇宙中的許多問題。Jennifer的課題是什麼?Kathy並不清楚。但是,也沒有特別要批評之處。因為,這不是我的人生!她會繼續走自己的路,與我沒有什麼關係。我的路,是另外一條。
這個世界十分有趣,把時間放在一個客觀性的位置,打開感官,這世界同時發生各種不同的事。有人死去,有人剛出生,有人喝到吐在路邊,有人正準備睡覺,有人正在遛狗,有人快樂,有人痛苦……,同一個時間,同一個世界,同時有完全不同的各種面向。
萬花筒般的世界,變化出無法相同的圖案,在最後,如果有那麼一分鐘,有機會跟這個世界說句話,我們會想到什麼?我們會怎麼定義自己過去的人生?
在死亡面前,我是誰?
Monday, July 9, 2012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終)
這天,阿凱和阿仁約好,說要到他們家來找他和Jamie。
阿仁的桌上擺著一株植物,Jamie的桌上也有一盆一樣的。除此之外,就是Jamie平常種的香草植物,分成一小盆一小盆的,放在窗台上。阿仁說,Jamie去買個東西,晚點才會回來。一邊用自己的杯子泡著即溶咖啡,放在自己的桌上,請阿凱先等等吧。
「你們分開用桌子?」阿凱問道。
「暫時是這樣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公寓,而且多半離我工作的方比較遠。」阿仁覺得不好意思地笑著說。
「你們桌上放的是?」
「喔,那是槴子花。Jamie說要種的。她一盆,我一盆。」阿仁仍舊微笑說道。
阿凱喝著阿仁泡的咖啡,發覺,這房間是不大,但也比一般套房來得大些。好像什麼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,杯子也是對杯,沒有多的。
「你們好像很多東西都是一對。」阿凱笑著說:「很幸福嘛!」
「有些是Jamie喜歡,多半還是實用的東西,像是杯子平常會用。不過,有件事我沒告訴她。」阿仁停了一下,說:「你千萬不要告訴Jamie!其實我買衣服也買兩份。她的尺寸一件,我的尺寸一件。她很討厭穿情侶裝,但是我覺得舒服的衣服,就會買兩份。平常不會跟她穿一樣,她還不知道,一直以為穿的是我的。」
「你很努力啊!會不會覺得辛苦啊?」阿凱問道。
「表面上,看起來是我付出比較多的樣子。那都是看得到的,看不到的,其實她做得比較多。」阿仁點起一根煙,也請了阿凱,幫阿凱點火後,自己抽了一口,繼續說道:「光是想到有人一直在背後支持著,就會覺得很安心。雖然,她還是很難搞。」阿仁說著說著便笑得更開了。
Jamie提著一個紙袋慌慌張張衝進門來,是百貨公司的紙袋。
「買完東西啦?」阿仁問道。
「嗯。買到了!」Jamie露出甜甜的笑容,那是平常看不到的。就是這麼點簡單的表情,都有專屬於某個人的權利。
「買東西?沒想到妳也是個女人嘛!」阿凱取笑Jamie道。
「買給你的!混蛋!小心,這裡有兩個忍者喔。」Jamie馬上又露出平常的樣子,胡說八道著。
阿凱打開紙袋,盒子裡裝的是兩個玻璃罐裝的香氛蠟蠋,白色,上面還繫著一條米白色的緞帶。和粉藍色的貼紙,上面寫著「HAPPINESS」。
「不會吧?送我這麼娘的東西。」阿凱笑道。阿凱轉頭看了看阿仁,阿仁也只是聳聳肩,一副不知情的樣子。
「你的原力弱到只能配這麼娘的東西啦!」Jamie口頭上絕對不會讓步似的。
Jamie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卡片,白色的信封,遞給阿凱。阿凱打開,也是白色為底的卡片,但是卻是手工做的。他一邊打開,一邊看著Jamie坐在阿仁旁邊,兩個人對著他微笑。那是一份有點厚的卡片,連封頁共有四頁。
阿仁的桌上擺著一株植物,Jamie的桌上也有一盆一樣的。除此之外,就是Jamie平常種的香草植物,分成一小盆一小盆的,放在窗台上。阿仁說,Jamie去買個東西,晚點才會回來。一邊用自己的杯子泡著即溶咖啡,放在自己的桌上,請阿凱先等等吧。
「你們分開用桌子?」阿凱問道。
「暫時是這樣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公寓,而且多半離我工作的方比較遠。」阿仁覺得不好意思地笑著說。
「你們桌上放的是?」
「喔,那是槴子花。Jamie說要種的。她一盆,我一盆。」阿仁仍舊微笑說道。
阿凱喝著阿仁泡的咖啡,發覺,這房間是不大,但也比一般套房來得大些。好像什麼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,杯子也是對杯,沒有多的。
「你們好像很多東西都是一對。」阿凱笑著說:「很幸福嘛!」
「有些是Jamie喜歡,多半還是實用的東西,像是杯子平常會用。不過,有件事我沒告訴她。」阿仁停了一下,說:「你千萬不要告訴Jamie!其實我買衣服也買兩份。她的尺寸一件,我的尺寸一件。她很討厭穿情侶裝,但是我覺得舒服的衣服,就會買兩份。平常不會跟她穿一樣,她還不知道,一直以為穿的是我的。」
「你很努力啊!會不會覺得辛苦啊?」阿凱問道。
「表面上,看起來是我付出比較多的樣子。那都是看得到的,看不到的,其實她做得比較多。」阿仁點起一根煙,也請了阿凱,幫阿凱點火後,自己抽了一口,繼續說道:「光是想到有人一直在背後支持著,就會覺得很安心。雖然,她還是很難搞。」阿仁說著說著便笑得更開了。
Jamie提著一個紙袋慌慌張張衝進門來,是百貨公司的紙袋。
「買完東西啦?」阿仁問道。
「嗯。買到了!」Jamie露出甜甜的笑容,那是平常看不到的。就是這麼點簡單的表情,都有專屬於某個人的權利。
「買東西?沒想到妳也是個女人嘛!」阿凱取笑Jamie道。
「買給你的!混蛋!小心,這裡有兩個忍者喔。」Jamie馬上又露出平常的樣子,胡說八道著。
阿凱打開紙袋,盒子裡裝的是兩個玻璃罐裝的香氛蠟蠋,白色,上面還繫著一條米白色的緞帶。和粉藍色的貼紙,上面寫著「HAPPINESS」。
「不會吧?送我這麼娘的東西。」阿凱笑道。阿凱轉頭看了看阿仁,阿仁也只是聳聳肩,一副不知情的樣子。
「你的原力弱到只能配這麼娘的東西啦!」Jamie口頭上絕對不會讓步似的。
Jamie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卡片,白色的信封,遞給阿凱。阿凱打開,也是白色為底的卡片,但是卻是手工做的。他一邊打開,一邊看著Jamie坐在阿仁旁邊,兩個人對著他微笑。那是一份有點厚的卡片,連封頁共有四頁。
阿凱:
快樂和幸福不同。快樂很短,幸福很長。快樂很容易,幸福要很努力才能擁有。愛錯,不會是末日。你可以大哭,也可以大笑,用你自己的方式,慢慢找回原本的自己。
這是槴子花的味道,一種幸福的味道。當你覺得孤單、難過、不快樂的時候,就點上它,想像著自己在一個充滿幸福氣味的空間裡,躺上床,靜靜地去感覺幸福正圍繞著你。
有天,你的新娘也會戴上這樣的花。你會覺得她很美,想跟她生活一輩子,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,一切的等待都會變成值得,一切的過去都變成養份,而她愛的是真正的你。距離那一天還有一點點,但你可以先感受,幸福的氣味。等到那個人出現,你不會馬上確定,然而,你總會知道。
他人的幸福,永遠跟你的不一樣。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也不同。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。懂了嗎?笨蛋!
Jamie
快樂和幸福不同。快樂很短,幸福很長。快樂很容易,幸福要很努力才能擁有。愛錯,不會是末日。你可以大哭,也可以大笑,用你自己的方式,慢慢找回原本的自己。
這是槴子花的味道,一種幸福的味道。當你覺得孤單、難過、不快樂的時候,就點上它,想像著自己在一個充滿幸福氣味的空間裡,躺上床,靜靜地去感覺幸福正圍繞著你。
有天,你的新娘也會戴上這樣的花。你會覺得她很美,想跟她生活一輩子,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,一切的等待都會變成值得,一切的過去都變成養份,而她愛的是真正的你。距離那一天還有一點點,但你可以先感受,幸福的氣味。等到那個人出現,你不會馬上確定,然而,你總會知道。
他人的幸福,永遠跟你的不一樣。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也不同。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。懂了嗎?笨蛋!
Jamie
阿凱有點感動,卻又被最後一句話給打敗。這個女生就不能正常一點嗎?可能如同Jamie說的,每個人不一樣,也許她是正常而一般的女生的話,阿仁根本不會喜歡她也說不定。說不定,阿仁也不知道為什麼Jamie要在他桌上也放上一盆槴子花吧。只是因為這是Jamie的心意而收下,這比較像是阿仁的性格。
「謝謝。」阿凱短短地說道。
「不客氣。」Jamie抬起下巴驕傲地說道。
「我不知道她做什麼喔!這我要先說。」阿仁向阿凱解釋,這一切都是Jamie的主意,他沒有參與意見。回頭問Jaime:「妳要喝咖啡嗎?」
「要!」Jamie又露出可愛的笑容,專屬阿凱的笑容。
「你們還真是幸福到令人討厭!」阿凱取笑著。
「要你管!」Jamie還是不饒人地說。
阿仁只是笑著沖咖啡,小心地端給Jamie。Jamie說了「謝謝」之後,便開心地喝著熱呼呼的咖啡。一直都是朋友,從來沒仔細看過Jamie在戀愛的樣子,完全是另一個人。一杯咖啡,就能開心的小女孩。她在另一個世界,只有她心裡的那個人,才看得到的世界。那裡應該開滿了槴子花吧。阿凱看著這樣的畫面,不禁一個人微笑著。
「笑什麼?」Jamie問阿凱,有點兇。
「笑,我要追妳,妳還不知道啊!」阿凱半開玩笑地說著。
「什麼?!你是中暑喔?」Jamie當阿凱在開玩笑,卻看到阿仁在一旁輕輕點頭。
「是真的啊!」阿凱笑著說。
「你不要因為那個厲鬼Jennifer才結婚,你就因為寂寞而亂追女生喔。白痴!」Jamie說道,一邊靠近阿仁一點,繼續喝著阿仁沖的咖啡。
阿凱知道,讓Jamie接受自己的機率,可能就像Jamie要在Canon Rock贏過阿仁的機率一樣低,用任何數學計算都一樣,無解般地低,低到幾乎趨近於零。不過,Jamie說過的那句話,在阿凱的腦海裡迴響著:輸有輸的姿態……誰說我一定會輸呢!阿凱想著,再聞著那象徵幸福的槴子花,勇氣滿滿……。
隔天,阿凱凌晨3點15分接到一通電話。
Sunday, July 8, 2012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二十)
六號出口,也就是阿仁很順利地把錄好的影片上傳到YouTube上,比Jamie還早。雖然不算特別完美,但也頗受好評。
Jamie在錄製的時候,阿凱在旁邊,Jamie要阿凱一鏡到底,任何事都不要出聲。不知道是Jamie自己先有不好的預感還是怎麼回事,竟然錄到一半的時候,電吉他的絃斷了,Jamie割傷了手指。阿凱想起身看她的傷勢,Jamie也只是用著一直流著血的手,笑著示意,要阿凱不要管。她去拿了透氣膠布和面紙,暫時包住傷口,錄影一直沒有停止。然後,Jamie開始拿出備用的琴絃開始換絃……。
換好之後,再把手上的傷口包得更實一點,繼續錄影。整個影片錄下來,一刀未剪,一個多小時,那五分多鐘的曲子,前後錄了一個多小時,完全上傳。一點也沒有剪接。因為手指已經受傷,雖然是右手,仍然受到不小的影響,很勉強地把曲子彈完。上傳的時候,Jamie還寫道:
換好之後,再把手上的傷口包得更實一點,繼續錄影。整個影片錄下來,一刀未剪,一個多小時,那五分多鐘的曲子,前後錄了一個多小時,完全上傳。一點也沒有剪接。因為手指已經受傷,雖然是右手,仍然受到不小的影響,很勉強地把曲子彈完。上傳的時候,Jamie還寫道:
這種表演,絕對不要按「喜歡」!按「喜歡」的人,你只是在同情一個吉他手,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同情我。但你可以尊重我一定要完成的態度,因為這是我和重要的人的約定,我非完成不可!
影片後,有一小段哭聲,是阿凱。阿凱目睹整個過程,從擔心、心疼,到自己覺得錄不下去,卻看到雖然臉沒有入鏡,但是Jamie錄完之後,露出開心的笑容。這一場戰役中,Jamie還是一樣,沒有輸。她絕對不認輸,一定要完成約定的態度,感動了不少人。但Jamie完全不想去看,只是事後說,還是輸給阿仁,真是很氣!阿凱聽到時,在心裡喊著「妳沒有輸!妳贏到全世界都看到了!」,卻無法說服Jamie。
「妳為什麼要這麼好強?」阿凱問道。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弱?」Jamie繼續取笑阿凱。
「我是說真的!」阿凱有點生氣Jamie不明白自己的意思,而解釋道:「妳明明沒必要這樣錄下去。阿仁先上傳了,他贏了。妳受傷就該停下來,沒有必要一次錄完啊!妳在想什麼啊?」
「這是一種精神!」Jamie變得嚴肅起來:「我相信阿仁也是一次錄成,我不可以作弊。這種事只要一有開始,後面就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了。最後,連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。而且,輸也有輸的姿態!別人是別人,我是我!」
阿凱無話可說。他完全輸給面前這個手上包著厚紗布,洗澡還會亂叫的笨蛋。她是一個又強,又笨的人。阿凱只是發覺自己更笨,笨到自己多想擁抱這個笨蛋,都不知道。一定要這麼大的代價,他才明白。
「阿仁,我要跟你競爭!」阿凱這麼說道。
「什麼?」阿仁還搞不清楚阿凱在說什麼。
「阿仁,我喜歡Jamie。我要跟你競爭!」阿凱很堅定地說道。
「喔。我沒問題啊。你只要弄清楚,我不來陰的,但也不會放手。我喜歡Jamie不是一天、兩天,我比你早看到她是一個多麼好的女生。」阿仁這邊一樣清楚地說道。
「你這麼有把握?」阿凱問道。
「你不是第一個,也不是唯一一個會喜歡Jamie的人。但我相信,我是唯一夠勇敢站出來,願意守護她一生一世,給她幸福的人!」阿仁更堅定地說道,以他六年的情感。
「所以,比賽開始?」阿凱說道。
「隨時歡迎!」阿仁笑著回答。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十九)
接下來的日子,阿凱常常和Jamie聯絡。甚至還自己去花市買了一盆普通的薄荷,放在Jamie送的迷迭香旁邊。這個世界,這個小小的陽台,慢慢會構築出另一個生活態度吧。特別是Jamie總是很有活力的態度,總是能令人感到開心,或是安心,甚至要小心!否則她那冷不防的玩笑,真是會打趴一堆人。難怪除了六號出口,也沒聽過什麼人這麼主動追求Jamie。
新工作很忙,新生活很簡單。工作完回家,就是一個人的空間,給植物澆水,喝杯咖非或是茶,洗衣服,周未洗床組,曬被子。不太去想過去的事,還有Jamie的陪伴。秋天到的時候,除了風大,阿凱並沒有明顯感到不安或是其他特別的情緒,天氣實際上還是像夏天一樣熱著。或者該說,慢慢變多的植物,多少穩定了阿凱的心吧。那些多半都是Jamie的建議。一個人也很好,真的蠻輕鬆,阿凱確實感受到那種一點一點自己建立起來的小世界裡,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小幸福感。
Jennifer的婚禮,阿凱沒去。Jamie卻給阿凱看了當天的婚宴影片與照片。阿凱看著那些照片,覺得跟婚紗照的笑容如出一轍,沒什麼差別。他也曾經看過這樣的笑容無數次,現在只有認同,有些人雖然臉上帶著表情,但心裡是另一個表情。漂亮很好,但變成空虛,卻很無聊。
影片裡,Jennifer顯得格外造作。一些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,擠出來的笑容看起來僵硬度可比蠟像館人物。敬酒的時候,阿凱差點笑出來。是蠻無聊的一般婚宴,請來一些政治人物致詞,冗長而且了無新意。Jennifer的禮服也挑得不好看。回想起來,Jennifer對於衣服的配搭一直都很弱。婚宴上的髮型,也讓Jennifer的臉形顯得少了一種新娘應該有的柔美。加上,可能因為懷孕胖起來的手臂……從下車的黑傘一開始,也許就是一場笑話。
說是阿凱現實,他也不會否認。他無法忍受因為對方懷孕而結婚這種事。所以,不論跟誰在一起,他都希望是確定彼此的感情,相處的情況允許,家人認可,朋友接受,自己也希望跟這個人生活一輩子的情況,而不會有一天醒來,發覺自己看著身邊的人,感到痛苦悔恨……。換言之,在許多條件下,阿凱才會認同這是一個自己希望的婚姻。也許,這也是阿凱為什麼年過40,還是單身的原因吧。
我的婚禮是什麼樣子呢?阿凱看完想著。下一個女孩子,首先一定不可以那樣皮笑肉不笑,最好很單純,可愛的那種。穿著簡單的禮服,很簡單,看起來很高雅。不用燒一手了不起的好菜,但是喜歡燒菜,這個不錯,可以一起玩。喜歡運動,聰明,可以聊得來……阿凱一項一項慢慢想像著未來的模樣時,有個畫面闖進他的腦海,是森林裡奔跑的小動物的畫面。
不會吧?阿凱瞬間感到驚嚇。那不是對Jamie的印象嗎?像Jamie那樣的女孩子?應該不可能,不可能是她那樣的女孩子。不是Jamie不好,而是,所有阿凱認識的女孩子裡,也只有Jamie有這個鮮明的形象在腦海裡而已。阿凱試著說服自己,只是因為這段時間多半是Jamie陪伴他,所以有這樣的想像而已。而且,Jamie和六號出口的感情也沒什麼問題,分明是很好的一對情侶,是自己多心了。也許,是寂寞吧。
Jamie練琴也愈來愈接近成功的階段,有幾次,透過網路,Jamie要阿凱聽聽看有沒有特別不順的地方。是還有幾個地方不太順利,Jamie卻克服得很快。阿凱想,這傢伙一定又在死命苦練了。Jamie和六號出口打賭,練好之後,要上傳到Youtube上,先完成,先上傳的人,才算贏。
「贏的獎品是什麼?」阿凱問Jamie。
「榮譽啊!」Jamie很自然地回答道。
「什麼?!」阿凱驚訝得不得了,繼續問道:「所以,贏的人沒有任何實質的獎品?」
「你知不知道榮譽多重要啊?」Jamie又是一副理直氣壯地說道:「這可是錢都買不到的光榮,懂嗎?」
六號出口這下真的不會讓了。阿凱可以確定,這是一場雙方絕對不會放水的比賽。六號出口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在網路世界上出醜,Jamie更是本來就不服輸的性格。不到各自認定夠好的程度,絕對不會上傳。別人的版本是別人的事,他們兩個這次賭上自己,這完全不會是一場玩笑,誰也不會放水。特別是Jamie,根本沒有輪到她放水的份。
每次有機會回台北,阿凱就會找Jamie,看她練得怎麼樣?阿凱把自己也放進這場原本只是兩個人的比賽的狀態裡,衷心地希望Jamie可以勝出。而Jamie練琴就是練琴,一練幾個小時過去,可以不吃不喝,只是一直把不順的地方不斷又不斷地重覆。阿凱就算有什麼話想說,也沒有什麼機會,只能在旁邊看著Jamie練琴而已。
終於,Jamie說,差不多可以準備錄起來上傳的那個晚上,阿凱回到新竹的住所。丟下行李箱,走到陽台,看著長大一點點的迷迭香,摸著那葉子,聞著自己的手指,那氣味真的非常特別。是Jamie喜歡的味道嗎?阿凱並不清楚。只是聞著手指,好像在親吻著那個氣味,小小聲說著:加油!
新工作很忙,新生活很簡單。工作完回家,就是一個人的空間,給植物澆水,喝杯咖非或是茶,洗衣服,周未洗床組,曬被子。不太去想過去的事,還有Jamie的陪伴。秋天到的時候,除了風大,阿凱並沒有明顯感到不安或是其他特別的情緒,天氣實際上還是像夏天一樣熱著。或者該說,慢慢變多的植物,多少穩定了阿凱的心吧。那些多半都是Jamie的建議。一個人也很好,真的蠻輕鬆,阿凱確實感受到那種一點一點自己建立起來的小世界裡,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小幸福感。
Jennifer的婚禮,阿凱沒去。Jamie卻給阿凱看了當天的婚宴影片與照片。阿凱看著那些照片,覺得跟婚紗照的笑容如出一轍,沒什麼差別。他也曾經看過這樣的笑容無數次,現在只有認同,有些人雖然臉上帶著表情,但心裡是另一個表情。漂亮很好,但變成空虛,卻很無聊。
影片裡,Jennifer顯得格外造作。一些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,擠出來的笑容看起來僵硬度可比蠟像館人物。敬酒的時候,阿凱差點笑出來。是蠻無聊的一般婚宴,請來一些政治人物致詞,冗長而且了無新意。Jennifer的禮服也挑得不好看。回想起來,Jennifer對於衣服的配搭一直都很弱。婚宴上的髮型,也讓Jennifer的臉形顯得少了一種新娘應該有的柔美。加上,可能因為懷孕胖起來的手臂……從下車的黑傘一開始,也許就是一場笑話。
說是阿凱現實,他也不會否認。他無法忍受因為對方懷孕而結婚這種事。所以,不論跟誰在一起,他都希望是確定彼此的感情,相處的情況允許,家人認可,朋友接受,自己也希望跟這個人生活一輩子的情況,而不會有一天醒來,發覺自己看著身邊的人,感到痛苦悔恨……。換言之,在許多條件下,阿凱才會認同這是一個自己希望的婚姻。也許,這也是阿凱為什麼年過40,還是單身的原因吧。
我的婚禮是什麼樣子呢?阿凱看完想著。下一個女孩子,首先一定不可以那樣皮笑肉不笑,最好很單純,可愛的那種。穿著簡單的禮服,很簡單,看起來很高雅。不用燒一手了不起的好菜,但是喜歡燒菜,這個不錯,可以一起玩。喜歡運動,聰明,可以聊得來……阿凱一項一項慢慢想像著未來的模樣時,有個畫面闖進他的腦海,是森林裡奔跑的小動物的畫面。
不會吧?阿凱瞬間感到驚嚇。那不是對Jamie的印象嗎?像Jamie那樣的女孩子?應該不可能,不可能是她那樣的女孩子。不是Jamie不好,而是,所有阿凱認識的女孩子裡,也只有Jamie有這個鮮明的形象在腦海裡而已。阿凱試著說服自己,只是因為這段時間多半是Jamie陪伴他,所以有這樣的想像而已。而且,Jamie和六號出口的感情也沒什麼問題,分明是很好的一對情侶,是自己多心了。也許,是寂寞吧。
Jamie練琴也愈來愈接近成功的階段,有幾次,透過網路,Jamie要阿凱聽聽看有沒有特別不順的地方。是還有幾個地方不太順利,Jamie卻克服得很快。阿凱想,這傢伙一定又在死命苦練了。Jamie和六號出口打賭,練好之後,要上傳到Youtube上,先完成,先上傳的人,才算贏。
「贏的獎品是什麼?」阿凱問Jamie。
「榮譽啊!」Jamie很自然地回答道。
「什麼?!」阿凱驚訝得不得了,繼續問道:「所以,贏的人沒有任何實質的獎品?」
「你知不知道榮譽多重要啊?」Jamie又是一副理直氣壯地說道:「這可是錢都買不到的光榮,懂嗎?」
六號出口這下真的不會讓了。阿凱可以確定,這是一場雙方絕對不會放水的比賽。六號出口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在網路世界上出醜,Jamie更是本來就不服輸的性格。不到各自認定夠好的程度,絕對不會上傳。別人的版本是別人的事,他們兩個這次賭上自己,這完全不會是一場玩笑,誰也不會放水。特別是Jamie,根本沒有輪到她放水的份。
每次有機會回台北,阿凱就會找Jamie,看她練得怎麼樣?阿凱把自己也放進這場原本只是兩個人的比賽的狀態裡,衷心地希望Jamie可以勝出。而Jamie練琴就是練琴,一練幾個小時過去,可以不吃不喝,只是一直把不順的地方不斷又不斷地重覆。阿凱就算有什麼話想說,也沒有什麼機會,只能在旁邊看著Jamie練琴而已。
終於,Jamie說,差不多可以準備錄起來上傳的那個晚上,阿凱回到新竹的住所。丟下行李箱,走到陽台,看著長大一點點的迷迭香,摸著那葉子,聞著自己的手指,那氣味真的非常特別。是Jamie喜歡的味道嗎?阿凱並不清楚。只是聞著手指,好像在親吻著那個氣味,小小聲說著:加油!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十八)
photo by Kathy
阿凱搬家了。
這一搬,從天龍國的台北市,搬到新竹。換了公司,簽了新的工作合約。三年,不能說完全跑不掉,但想要跑,還得有點本錢與勇氣。9樓加蓋的房子,說大不大,但夠一個人住,但還不足以養條狗。搬進新家,Jamie和六號出口都來幫忙。Jamie的入厝禮是迷迭香一株,她說,除了可以做烤雞,而且,要記住過去做一個更好的人。有時候,Jamie還是有她嚴肅的一面嘛。阿凱這麼想著。
住得離公司遠,卻是一間算大的套房,有不算小的陽台。Jamie的禮物,送得剛剛好,至少對於一個剛進到一個新環境的人而言,有一個可以記憶,可以照顧的小生命,多少有些歸屬感。
臨時找的工作,臨時找的住所,說是逃避也沒有什麼不可以。他從來不認識這個城市,只知道它風很大。一個人像是自我放逐到世界的某個角落,即便,新竹離台北明明稱不上遠。但遠到可以說服自己,那個三天後的婚禮,是另一個城市的事,不關自己的事。
Jamie每天除了忙自己的事外,和六號出口說好要對決的「Canon Rock」,還在奮戰中。也許是私心吧,畢竟認識Jamie比較早,還是希望跟六號出口這場決鬥,會是Jamie勝出。即使,Jamie勝出的機率不論用什麼數學公式算起來肯定低得令人難以理解。Jamie原本就是學民謠吉他起頭,而六號出口一直都是彈電吉他,這兩者之間原本就有很大的差異性。六號出口一定會讓Jamie兩手,可是Jamie拼命起來,像是不要命!
為什麼Jamie可以每天活得這麼滿,這麼有活力呢?阿凱想起,印象中,Jamie總是好像奔跑的小動物,總是有忙不完的事,又要當許多人的小叮噹,處理許多跟她無關的雜事,對於自己的事,卻也沒有放棄過……,每個人都只有二十四個小時,她總當四十八小時在活。常常奔跑著,並不是很快,但很有活力,不管是很難過的時候,還是很開心的時候,或是平常的時候,印象中,她就是一個像是在森林奔跑的羚羊般。
想到這裡,阿凱很自然地走到陽台,一邊抽煙,一邊摸著Jamie送的迷迭香,那個香味真的很舒服。阿凱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。
手機響起,竟然是「卡農」,是阿凱之前一直設定為Jennifer專用的鈴聲。這時響起這種聲音,如同一聲雷不偏不倚地打中阿凱的新居所。接?不接?卡農還在繼續響著,阿凱猶豫著。
「喂。」阿凱沒有什麼開心的口氣。
「阿凱,你有收到我的喜帖嗎?」Jennifer的口吻像是他們從來沒有分手,說的只是一件新聞上的八卦消息。
「嗯。」阿凱有些不耐煩的情緒。
「這次設計的好醜,根本就不是我要的樣子。不過,我爸媽說,這樣比較正式,完全不管我的意見。」Jennifer繼續叨叨唸著和阿凱無關的事。
「喔。」阿凱隨便應和著。
「你幹嘛這麼冷淡啊?不給我一個祝福嗎?」Jennifer問道。
「有嗎?」阿凱回應道。
冷淡?祝福?什麼跟什麼啊!我有接電話,算給妳這女人面子了,還祝福妳玩更大嗎?看玩到哪天上社會版嗎?阿凱又陷入情緒的混亂當中。
「那就祝福,很高興,妳結婚的對象不是我吧。」阿凱對Jennifer如此說道。
「什麼啊?」Jennifer態度變得不高興起來,但又轉了一下說道:「事情都過了這麼久,你該不會還記恨吧?」
「記恨?」阿凱心想,我是很痛恨妳,但跟分手卻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。
「你會來參加吧?」Jennifer撒嬌地央求道:「說好了,分手之後還是朋友,你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喔。」
「不想去。」阿凱的回答簡短,只是不想把怒氣爆炸出來而已。
「怎麼這樣?真不夠義氣。」Jennifer看來還是沒有放棄的意思。
「妳是找不到人充場面嗎?不會吧?大美人一個的,需要來求前男友參加婚禮嗎?」阿凱開始反擊道。
「沒想到你是這種人!」Jennifer開始生氣,音調變高。
「比妳好一點而已。」阿凱繼續追擊著。
「沒想到你這麼爛!你不來也沒關係,根本不差你一個,我只是好心通知你而已。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下三濫的反應。這種客人,我也不歡迎你來!」Jennifer真的進入生氣狀態,完全像是不換氣地說完一整段話。
「妳早該認清,不用打這通電話給我。」阿凱說道。
「哼!浪費我的電話費,你知不知道我多忙啊?還要打電話給你,真的完全不值得。」Jennifer掙扎著反抗,卻弄不清楚這一頭,不到兩個月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態度轉變。
「不用忙了。以後也不用打了。這樣妳比較方便。」阿凱放棄著說道。
只聽到另一頭掛掉電話,很乾脆的聲音。
以前阿凱會回撥,會道歉,會安撫Jennifer。他站在陽台,看著窗外,不同的空氣,不同的味道,一個原本熟悉,或是以為熟悉的女人的聲音,如今聽來只有難以忍受的厭惡而已。
他坐在陽台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。這可能是阿凱最可怕的表情,眼神裡好像充滿各種怨恨,但連抿嘴咬牙的動作都沒有,像是什麼也看不到,卻可以感覺得到。用漫畫的形容來說,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股黑色氣體當中。算命的人可能會說「這個人氣場很差」,大略就是這種情景。
阿凱拿著手機,最先刪除的是「卡農」這首曲子,似乎第一個音才剛發出來,他內心的世界就會垮掉一般,確認刪除時,他用力地按下「是」這個選項。
再點另一根煙,其實也沒怎麼在抽,總是點了,忘了,滅了,然後再點一根。兩個多月前,Jennifer說,她要闖一番事業,所以往後可能沒空接他的電話。現在阿凱知道,這是編造出來的另一個故事。除了從手機電話連絡人中刪除Jennifer,連手機裡少數還留著的照片也刪除了。「早該結束了。」,他想。
明天又是另外一天,不是嗎?電影台詞裡是這麼說的。阿凱想著,等著手上的煙抽完……。
住得離公司遠,卻是一間算大的套房,有不算小的陽台。Jamie的禮物,送得剛剛好,至少對於一個剛進到一個新環境的人而言,有一個可以記憶,可以照顧的小生命,多少有些歸屬感。
臨時找的工作,臨時找的住所,說是逃避也沒有什麼不可以。他從來不認識這個城市,只知道它風很大。一個人像是自我放逐到世界的某個角落,即便,新竹離台北明明稱不上遠。但遠到可以說服自己,那個三天後的婚禮,是另一個城市的事,不關自己的事。
Jamie每天除了忙自己的事外,和六號出口說好要對決的「Canon Rock」,還在奮戰中。也許是私心吧,畢竟認識Jamie比較早,還是希望跟六號出口這場決鬥,會是Jamie勝出。即使,Jamie勝出的機率不論用什麼數學公式算起來肯定低得令人難以理解。Jamie原本就是學民謠吉他起頭,而六號出口一直都是彈電吉他,這兩者之間原本就有很大的差異性。六號出口一定會讓Jamie兩手,可是Jamie拼命起來,像是不要命!
為什麼Jamie可以每天活得這麼滿,這麼有活力呢?阿凱想起,印象中,Jamie總是好像奔跑的小動物,總是有忙不完的事,又要當許多人的小叮噹,處理許多跟她無關的雜事,對於自己的事,卻也沒有放棄過……,每個人都只有二十四個小時,她總當四十八小時在活。常常奔跑著,並不是很快,但很有活力,不管是很難過的時候,還是很開心的時候,或是平常的時候,印象中,她就是一個像是在森林奔跑的羚羊般。
想到這裡,阿凱很自然地走到陽台,一邊抽煙,一邊摸著Jamie送的迷迭香,那個香味真的很舒服。阿凱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。
手機響起,竟然是「卡農」,是阿凱之前一直設定為Jennifer專用的鈴聲。這時響起這種聲音,如同一聲雷不偏不倚地打中阿凱的新居所。接?不接?卡農還在繼續響著,阿凱猶豫著。
「喂。」阿凱沒有什麼開心的口氣。
「阿凱,你有收到我的喜帖嗎?」Jennifer的口吻像是他們從來沒有分手,說的只是一件新聞上的八卦消息。
「嗯。」阿凱有些不耐煩的情緒。
「這次設計的好醜,根本就不是我要的樣子。不過,我爸媽說,這樣比較正式,完全不管我的意見。」Jennifer繼續叨叨唸著和阿凱無關的事。
「喔。」阿凱隨便應和著。
「你幹嘛這麼冷淡啊?不給我一個祝福嗎?」Jennifer問道。
「有嗎?」阿凱回應道。
冷淡?祝福?什麼跟什麼啊!我有接電話,算給妳這女人面子了,還祝福妳玩更大嗎?看玩到哪天上社會版嗎?阿凱又陷入情緒的混亂當中。
「那就祝福,很高興,妳結婚的對象不是我吧。」阿凱對Jennifer如此說道。
「什麼啊?」Jennifer態度變得不高興起來,但又轉了一下說道:「事情都過了這麼久,你該不會還記恨吧?」
「記恨?」阿凱心想,我是很痛恨妳,但跟分手卻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。
「你會來參加吧?」Jennifer撒嬌地央求道:「說好了,分手之後還是朋友,你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喔。」
「不想去。」阿凱的回答簡短,只是不想把怒氣爆炸出來而已。
「怎麼這樣?真不夠義氣。」Jennifer看來還是沒有放棄的意思。
「妳是找不到人充場面嗎?不會吧?大美人一個的,需要來求前男友參加婚禮嗎?」阿凱開始反擊道。
「沒想到你是這種人!」Jennifer開始生氣,音調變高。
「比妳好一點而已。」阿凱繼續追擊著。
「沒想到你這麼爛!你不來也沒關係,根本不差你一個,我只是好心通知你而已。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下三濫的反應。這種客人,我也不歡迎你來!」Jennifer真的進入生氣狀態,完全像是不換氣地說完一整段話。
「妳早該認清,不用打這通電話給我。」阿凱說道。
「哼!浪費我的電話費,你知不知道我多忙啊?還要打電話給你,真的完全不值得。」Jennifer掙扎著反抗,卻弄不清楚這一頭,不到兩個月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態度轉變。
「不用忙了。以後也不用打了。這樣妳比較方便。」阿凱放棄著說道。
只聽到另一頭掛掉電話,很乾脆的聲音。
以前阿凱會回撥,會道歉,會安撫Jennifer。他站在陽台,看著窗外,不同的空氣,不同的味道,一個原本熟悉,或是以為熟悉的女人的聲音,如今聽來只有難以忍受的厭惡而已。
他坐在陽台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。這可能是阿凱最可怕的表情,眼神裡好像充滿各種怨恨,但連抿嘴咬牙的動作都沒有,像是什麼也看不到,卻可以感覺得到。用漫畫的形容來說,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股黑色氣體當中。算命的人可能會說「這個人氣場很差」,大略就是這種情景。
阿凱拿著手機,最先刪除的是「卡農」這首曲子,似乎第一個音才剛發出來,他內心的世界就會垮掉一般,確認刪除時,他用力地按下「是」這個選項。
再點另一根煙,其實也沒怎麼在抽,總是點了,忘了,滅了,然後再點一根。兩個多月前,Jennifer說,她要闖一番事業,所以往後可能沒空接他的電話。現在阿凱知道,這是編造出來的另一個故事。除了從手機電話連絡人中刪除Jennifer,連手機裡少數還留著的照片也刪除了。「早該結束了。」,他想。
明天又是另外一天,不是嗎?電影台詞裡是這麼說的。阿凱想著,等著手上的煙抽完……。
Wednesday, July 4, 2012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十七)
很久沒有穿上運動鞋的阿凱,這天,早上4點半去了跑步。跑步不是阿凱的強項,是Jamie說,再不找個運動,找個嗜好,一定會在老年時因為無聊而死掉。阿凱參加了一個慢跑的社區團體,買了一雙慢跑鞋,學著什麼才是正確的鍛練方式。不到一個月,阿凱就把慢跑鞋收起來了。
Jennifer很習慣去健身房運動,這樣不會曬到太陽。裡面也有許多設施可以健身,運動完還可以在健身房裡用餐。在路上跑?Jennifer認為阿凱很無聊。那陣子,為什麼沒有理解到這個人明明給了許多暗示,暗示這個人不適合,自己還是拼命往前飛奔呢?
重新跑步的阿凱,慢慢空了腦袋。只有身上的汗水不斷濕透運動服,這讓他感到有一種痛快。
家裡唯一沒丟的東西,是Jennifer的喜帖,隨著時間愈來愈近,隱隱地一股情緒在波動著。阿凱的身形實在不適合跑步,但還是去慢跑,跑得累了就快走。回家沖澡的時候,他希望自己的腦袋可以清楚一些。
要不要去參加?跟要不要上刑場是差不了太多的意思。一方面覺得這個女人真是非常狠,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也不一定?為了詐領保險金,說不定還會殺了她現在的未婚夫吧。小一點的,就是把前男友全方在同一桌,敬酒的時候,還要所有的人祝福她。酒可能會選得很差,以往跟Jennifer的父親喝酒的經驗是這樣。她那胖胖的姐姐的吃相,光想就感到作嘔。
阿凱可以想出千百個理由不要去,他在猶豫什麼?連喜帖也丟掉不就得了嗎?肯定還有些什麼放在心上,卻又一時半刻說不出來。是自己的大男人主義作祟嗎?一部份當然是,自己演一個跑龍套的配角,還演得那麼用力,完全毫無尊嚴可言,偏偏對象卻是這樣的女人。再則,是這樣的女人也就算了,一場戀愛,又能怎麼樣呢?發現自己被影響很深,深刻到有些事情竟然已經變成習慣,而且是糟透了的習慣。自己是誰?已經完全不知道方向。
還能戀愛嗎?或許可以,但誰又能相信呢?下次,可能會想要小心一點,「可能」而已。愛情往往是在不經意間墜入,在分辨是非對錯,甚至是合適不合適之前,就已經莫名其妙墜入。
這世界上存在著Jamie和六號出口那樣的感情,畢竟只是極少數而已。而他們兩個究竟是不是人類?阿凱心想,說不定根本就是兩個外星人剛好兜在一塊兒才那麼剛好。
原本跑步時候,放空的心情,這下又全給洗掉了。然而,不是每個人都是阿甘,能一直不斷不斷跑下去,等著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女孩。而且,也沒有巧克力!
在這個Jennifer待過的地方,多少令人受不了。「找了個地方搬了吧!」阿凱這麼想著。
家裡唯一沒丟的東西,是Jennifer的喜帖,隨著時間愈來愈近,隱隱地一股情緒在波動著。阿凱的身形實在不適合跑步,但還是去慢跑,跑得累了就快走。回家沖澡的時候,他希望自己的腦袋可以清楚一些。
要不要去參加?跟要不要上刑場是差不了太多的意思。一方面覺得這個女人真是非常狠,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也不一定?為了詐領保險金,說不定還會殺了她現在的未婚夫吧。小一點的,就是把前男友全方在同一桌,敬酒的時候,還要所有的人祝福她。酒可能會選得很差,以往跟Jennifer的父親喝酒的經驗是這樣。她那胖胖的姐姐的吃相,光想就感到作嘔。
阿凱可以想出千百個理由不要去,他在猶豫什麼?連喜帖也丟掉不就得了嗎?肯定還有些什麼放在心上,卻又一時半刻說不出來。是自己的大男人主義作祟嗎?一部份當然是,自己演一個跑龍套的配角,還演得那麼用力,完全毫無尊嚴可言,偏偏對象卻是這樣的女人。再則,是這樣的女人也就算了,一場戀愛,又能怎麼樣呢?發現自己被影響很深,深刻到有些事情竟然已經變成習慣,而且是糟透了的習慣。自己是誰?已經完全不知道方向。
還能戀愛嗎?或許可以,但誰又能相信呢?下次,可能會想要小心一點,「可能」而已。愛情往往是在不經意間墜入,在分辨是非對錯,甚至是合適不合適之前,就已經莫名其妙墜入。
這世界上存在著Jamie和六號出口那樣的感情,畢竟只是極少數而已。而他們兩個究竟是不是人類?阿凱心想,說不定根本就是兩個外星人剛好兜在一塊兒才那麼剛好。
原本跑步時候,放空的心情,這下又全給洗掉了。然而,不是每個人都是阿甘,能一直不斷不斷跑下去,等著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女孩。而且,也沒有巧克力!
在這個Jennifer待過的地方,多少令人受不了。「找了個地方搬了吧!」阿凱這麼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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