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July 1, 2012
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十一)



吸煙區裡,當然只有來吸煙的男男女女。Jennifer要求過阿凱戒,阿凱為討Jennifer歡心,也為了少吵架,硬逼著自己近三個月沒抽煙。並不是抽煙多愉快,抽煙若真是件愉快的事,那阿凱此時此刻也不會出來想換口氣。也許,就是那個「換口氣」的感覺。因為有煙癮,所以可以暫時有幾分鐘可以脫離原本的時空。

會來這一區的人多半很固定。阿凱第一次抽煙時,是16歲,當時的他,怎麼也不會想到將來自己有這麼重的煙癮。一天兩包,特別是最近。有時候,兩包還不夠。那時候還年輕,抽煙還幼稚地自以為很酷。後來,被父母知道之後,下場是很慘,那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被打吧。因為阻止不了,也只有要求他不要在家裡抽而已。

「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喔?最近在幹嘛?」這是五樓的Amy,好像是行銷部的。
「沒什麼,趕妳們推的大案子啊!」阿凱也只能說出這種話來社交。
「我們的案子有可能會更動,你也不用那麼拼命吧?」Amy吐完煙後說道。她抽煙的樣子並不好看。
「還改啊?」阿凱說道。
「當然有可能。你又不是第一天進公司,我上頭是什麼樣的人,你也知道。」Amy捻熄了煙,作勢表示要回辦公室去了。

也許,我真的沒有任何吸引力。40多歲,小主管,微胖,婚姻是有市場競爭性的。用行銷部門的說法就是這樣。誰不要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,或是富二代之類的。要一個像他這樣的人,能有什麼未來?阿凱卻還是很希望有婚姻生活。他總覺得沒結婚,心底總不踏實,也很孤單。身邊的朋友,只要差不多年紀的,很多小孩都上小學了,剩阿凱還在一個人過著號稱「單身貴族」的生活。單身貴族也是會吃路邊攤啊!喔,Jennifer只喜歡價錢昂貴但氣氛好的餐館。

什麼樣的男人和什麼樣的女人會做出這種決定?除了一方早有婚姻關係,又另外交往其他對象,竟然還決定各自婚嫁,繼續維持兩人的關係!怎麼想,都是敗德吧?還是時代變了?他們反而跟著時代走,阿凱被遠遠拋在後面?像Jamie和六號出口那樣的日子,他也過不來。阿凱就是喜歡有名有份,還要家的味道及感覺。也有同輩的人跟阿凱說過,結婚一久,真的無趣到了極點。也有人偷情,但不長久;有人買春,那是交易。將來自己結婚之後,真的會像這樣,覺得生活乏味,反而想念單身嗎?可能是,可能不是!

曾經那麼想結婚的阿凱,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當時只是想結婚?還是想跟Jennifer結婚?兩年前的事,真的有點遠,但這個人卻太清楚。可能阿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努力去配合過別人吧。最後是分手,他還是說服自己,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。真的不適合,就不要勉強。哪天醒來,突然對身邊的人感到厭惡不已,再來談離婚,絕對不是阿凱想要的。當時,只是這麼想而已。

Jamie
寫來的文件,倘若已經精簡版的話。什麼時候輪到我上場?阿凱想著。熄了煙,他在飲料販賣機買了瓶可樂,回到辦公室。「可樂,可以帶來快樂。」Jamie說的。一個腦子裡真的不知道裝什麼的女孩子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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