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September 28, 2011

又驚又險的壽卡


檢視較大的地圖



說到「壽卡」這個名字,許多人都相當陌生。特別是,當然不是全省走透透的人,或是對於地標性名稱不是很在意的人。沒關係,我也不確定要在意什麼?Kathy只是個連地圖都放棄的傢伙而已。

讓我們檢視一下,這是所謂的「壽卡」的地圖位置。連Kathy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!布丁大哥和大翰都沒有說明這山有多高?只告訴我:有難度!

這樣我就會懂的話,那事情不就好辦了嗎?當然不知道這山多高,回來之後查到的資料是,至少是座450公尺以上的山!等一下,蘇花段的那三座山最高的約是370公尺左右啊!

有些車友的話一定要聽啊!在前往攻上壽卡之前,車友們建議我如果能離壽卡愈近的點過夜愈好。所以,最後連夜騎到約是太麻里的美和警局門口小瞇一下,隨即開始前進。人有多呆?看到這裡,真是再清楚不過。一路揮別了知本,太麻里隔壁,來到太麻里剩沒多久就要天光了!


問題是,在準備往壽卡的路上,一早看到車友,原本希望跟在後面就好,肯定不會迷路。但是對方的腳力實在太快,完全跟不上,只好停下來休息。停下來,就迷失了!在叉路上,不知道哪個路口可以走向壽卡?真的卡關了!你一定在想,這樣也能卡?(你沒看前面喔?叫「壽卡」,卡一下也很正常吧?)沒辦法,這就是我。上錯路,爬錯山,那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
在便利商店遇到一位羅小姐,她問我,是不是在環島?Kathy又無力地說:是啊!既不是在等人,也不知道在等什麼的我,睡眠不足,還要去壽卡,真難為情。她說,她也會一個人騎機車環島。曾經想過約幾個朋友,幫他們出油錢,一起去環島。但是沒人想去。聽起來,真像許多人會遇到的事。一路上聽到幾個擁有類似興趣的大哥、大姐,多半會被同輩認為是異端似的。他們總是把食指和中指交叉,比在頭上,表示大家都認為他們瘋了。我想,也許很多人也這麼想我吧。可是,我又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光芒,每一個可能,每一個大大小小的冒險都有危險,但也充滿希望!

這位台東羅姐後來告訴我:就這條路直直騎下去就會上壽卡了啊!但是妳那麼累,要不要到我家休息一下?我趕忙說:不用,我需要趕路。和台東羅姐交換電話之後,開始往壽卡前進。


記得好像有人經過八八水災的地區,當親眼看到達仁鄉的土地時,卻有一種不真實感。經過的知本,和這片土地,都曾經受到極大的傷害。現在再看,真的過去了嗎?

壽卡等著我,我還得繼續爬上難以理解的斜坡。坡度8%是什麼意思呢?我的天啊!要用爬的推車上山嗎?但是騎過那麼多路,難道腳力沒有強一些些嗎?有,真的只有一點點。騎一段,推一段,騎一段,推一段,又停下來拍一拍照片,喝口水。完全不知道這山有多高的情況下,除了往前走,完全想不出來有什麼別的辦法。

路上還遇到其他的車隊,請我幫他們拍照。他們剛下壽卡,問我接下來要去哪裡?我說:去壽卡打卡!(真是冷笑話一個!)對方笑笑地說:早說嘛,我剛剛幫妳打卡就好了!(接得真好!)他們提醒我,一定要早點上山,否則有可能遇到下雨。望向遠方,確實有點可能……。好吧,繼續往前,不能停留太久。

不過,很好玩的是,路上遇到一位從馬來西亞來的北醫僑生背著吉他騎單車,和一個難得遇到的單人環島的女孩子。一開始見到他們的時候,覺得他們應該是情侶一起環島。後來,才知道他們在宜蘭遇到之後,就一路這樣騎下來了。說起來,還是很像一對可愛的小情侶。總之,就我知道的一路上,他們一路騎在一起。所以Kathy暫時無法將這位可愛的社工系女同學定位為單人環島。

爬了老半天,還是沒見到森永派出所,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多高的地方,見到一棵花朵綻放得燦爛樹,忍不住停下來拍下來。過去的幾天,一直有這樣的情況,走走停停,拍拍走走。不知道為什麼要走得那麼快?

雲開始隨著時間靠向群山,山的稜線隨著陽光展現不同的線條。有時候,這些山的堆疊遠遠看來就像是水墨畫一般詩意,令人感到,為什麼要去看一幅水墨畫呢?當然,如果試著要爬上這些山,又是另一回事了。即使到這個高度,仍然搞不清楚自己身處在海拔多高的位置?還有多遠的距離?繼續吧!這種心情也不是第一次浮現了。第一次去環島,連地圖也放棄不帶,資料也查得不多的人,只能想著,既然許多人走過這條路,就走下去看看,為什麼大家非得走這條路不可?

經過森永派出所時,以為「壽卡鐵馬驛站」不遠了。不,感覺上至少還有10km的距離!派出所備好水,把短髮用冷水沖一沖,身上又熱又濕的汗水沒有改變多少,只是為了打起精神再往前而已。拉筋時,可以感覺到肌肉好像不太願意放鬆,手背上的血管開始浮現,這就是體力上的磨耗,等磨到心情開始覺得無以為繼時,壽卡出現了

不過因為到的時間已經太晚,所以壽卡並沒有開門,剩下的水也只剩一部份,餅干早在路上消耗光了。附近工作的先生們說,有些人會在那邊搭營,但我想,只有我才有睡袋,應該說的是我吧?可是,天真的像要下雨,颱風的消息對於路上沒有網路,也幾乎沒有電視的我來說,十分模糊。南瑪都颱風從哪裡過來?強度多大?完全是個謎。

兩個小情人(當時還不是啦),決定下到楓港,而我原本打算從縣道199下到旭海,再往墾丁方向。但是路上的救難隊員提醒我們,那邊頗暗而沒有燈,山路是比較危險一些。我並不是因為這個說法而改道,而是因為,天真的要下雨了!如果以下雨而言,最好還是選擇一條就算遇到狀況,也比較容易被救到的路線比較好。雖然很想看看旭海,這種天氣,能看到什麼?不禁懷疑起來……。

所以,還是乖乖地打算從楓港方向下去,再繞一個彎到墾丁。只是,還沒下到10km處,印象中只下到5km處,小雨轉大雨,整個山路可視度非常差,憑著兩個後車燈加上前燈,應該還是不夠。另外,一邊是山,另一邊是山崖,大雨的氣勢使人開始不得不考慮,有可能因為土石鬆動而有落石的可能性。開始在腦子裡想,如果要棄車保人,我身上最後要帶的東西是:手機!

一邊打電話給朋友,他說GPS上沒有我真正的位置,我一邊形容情況,一邊形容我的位置。你知道,最後發話處,有個什麼萬一的話,也有可能挖得到吧?!不遠處,看到警衛亭向我揮手,是在工作的浩恩要我到警衛亭旁的工寮先躲雨。天啊!真是救了我一命!

浩恩是一個有著非常溫柔眼非的原住民男生,志明雖說常常被說長得像韓國人,個人還是認為他長得比較像日本人,而且是日本某位明星。(大家可以猜猜看像誰?)雨勢大到,我也不知道小情侶下到哪裡去了?希望他們平安就好。沒想到,何止平安啊!只有我下得比較慢,他們簡直是俯衝式地往山下去,已經待在另一個警局,最後在國小過夜。他們有搭著警車回頭找我,不過,車不離人的情況下,我還是選擇留下來。(感謝你們啊!希望那一夜能讓你們聊得很愉快,變成真正的小情侶。)

我來不及把塑膠袋拿出來蓋上的情況,東西全部因為大雨而濕透。浩恩他們問我,敢待在工竂裡過夜嗎?我說,我不怕小強!他們笑著說,那就好。

就這樣,在工竂裡待了一晚。浩恩和志明買了高梁,配上酸梅及冰塊,要我也喝一杯,說是暖暖身。是這樣沒錯啦!可是,我真的不會喝酒,只要喝一點點,就會開始臉紅,然後頭痛,很不舒服。所以,那一杯酒即使還加了水,我喝得很慢,但是和他們玩得很開心。他們好像也覺得我是個不怎麼中用的平地人,這種雨就嚇得半死似的。他們很樂天,很好玩,很愛開玩笑,很開心。浩恩有著一副非常好的嗓音,唱歌時,好聽極了!他說,唱歌要唱得好,心情一定要和歌裡面的意思是一樣的,感覺向是對著某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對象唱出來,這樣才對。

據說,這個地方,草埔村裡的唱詩班在各地比賽都十分有名,所以草埔一帶,許多人都十分會唱歌,也具有職業歌手的實力。但是,當一個職業歌手,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。

浩恩說,他們這裡許多人都是有一些遠房或近親的關係,或者,因為地方小,所以可能是同學之類的情況很多,所以多半都認識。看到有些人騎車經過,看向工竂,發現有我這個平地人在場,許多人露出不解的表情。其實,那時候,我已經曬得比浩恩還黑,而志明原本就是個白皙的人,應該是我最黑吧!究竟是怎麼樣去分辨是不是原住民這件事?Kathy還是搞不太清楚。

工竂不時有小貓或是其他樹枝、葉落在鐵皮屋頂,我睡在折疊椅上,蓋著浩恩他們平常用的海軍藍大毛外套,聽到他們說「6瓶了喔……」,然後沉入深深而無夢的疲倦中……。

隔天,起床已經是早上9點多,浩恩他們那天有喜酒要去喝。稍微晾一下睡袋,和另一位警衛先生聊了一下,他也覺得我怎麼一個人就這樣出來了?陪我曬了一下睡袋。檢查相機,幸好真小衛的相機應該沒有受影響。而衣服全部都沒有乾,雨又來了!只好趕著天還沒黑的情況下,急急下到楓港,補點食物,向墾丁前進。

路上經過一家Family-Mart,有一位女士正在打掃。她說,7年前,她也和幾個同好騎單車環島。在北部還被當作奇觀似地經歷,讓她印象深刻。她說,後來再要約人,就很難了。不是時間,就是體力的問題。她至今仍是常常練車的人。她勸我,還是不要去墾丁了,颱風真的要來了,直接往北還是比較好一點。她問我從哪裡過來?我說,草埔村。她說,那裡還真的曾經因為大雨而坍塌過!

想到這裡,還真是有點擔心晚上還要繼續上班的浩恩,不過,我們並沒有留下聯絡方式。希望他們都很平安!

我,還是繼續往墾丁前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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