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July 1, 2012

Kathy寫故事-Jennifer的婚禮(九)



有些人,或許適合,卻很難相遇。有些人,不適合,卻還是相處了一生。機緣這種事誰也說不準。

阿仁遇到Jamie,或是反過來說,都像是註定似的。明明有共同的朋友,明明常常約同一個朋友,卻兩個人從未見過面兩、三年。直到阿仁都開始工作之後,回老家找朋友時,朋友說,剛好有約,要不要一起出來?阿仁和Jamie才遇見。

阿仁對Jamie的第一個印象是,這個女生好樸素,但是人還蠻親切的,也不造作。Jamie對阿仁的第一印象卻是,白白淨淨的,好像很高傲的樣子。阿仁對這個女孩有點好奇,後來又問了朋友,關於Jamie的事。朋友只說,難搞啊!太聰明的女生真的很難搞。但是人不錯。「難搞」?這讓阿仁更加好奇,什麼樣難搞的女生,卻可以很容易交到朋友?而且,那些親切完全看不出來是刻意的。雖然,多少帶著點禮貌性的距離感。

他們共同的朋友小江,問Jamie可不可以把電話號碼給阿仁?Jamie只有簡單的回答,可以啊。就這樣,阿仁開始自己打電話給Jamie。才發覺,原來Jamie可以這麼輕鬆地說「好」,除了一方面是小江的朋友外,另一方面是,Jamie的電話有答錄功能!要接不接,根本可以看她自己。果然難搞!阿仁發覺時,想的便是小江先前說的「難搞」。

幾次一群人出去玩之後,阿仁愈是覺得這個女孩子有趣,而且很有話聊。她有她的幽默方式,但做事方面卻很嚴謹。共同的興趣,很快就找到,第一樣便是吉他。Jamie竟然自己在靠著網路自己苦練民謠吉他,指法上,有些怪,卻還是能彈出算是乾淨的聲音。曾經跟著老師上過吉他課的阿仁,開始找時間陪Jamie練琴,即使阿仁學的是電吉他。

Jamie
當然知道阿仁多少對自己有好感,但既然對方沒說明白,自己也不用自作多情,免得表錯情。阿仁看著Jamie彈吉他時,想著,這個女孩子將來絕對不是一般人。也許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吉他手,但能練琴超過八個小時以上,也不覺得苦的女孩子,阿仁只知道Jamie這麼一個。他相信,只要Jamie想做的事,照她的態度,將來肯定是個角色。加上,她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活節奏,能一個人活得好好的女孩子,比起成天哭鬧來得好。

相處一陣子之後,阿仁實在很困惑,兩個人算不算在一起?沒辦法,只能問當事人,Jamie本人。
「妳知不知道我在追妳?」阿仁單刀直入地說。
Jamie
愣了一下,說:「我有跑嗎?」自己都覺得好笑,才說:「知道啊!」
「那妳的意思是……?」阿仁微抬起下巴,露出困惑的表情。
「你又沒說!」Jamie回得很直接。
「說什麼?」
「問我要不要跟你交往啊?呆!」Jamie眼睛總是在這種時候溜溜地轉著,一臉調皮樣。
「那妳要不要跟我交往?」阿仁心想這很像是一種鬥智遊戲。
「我想一下。」Jamie說道。
「什麼?」阿仁這下真嚇傻了,急說道:「所以妳不喜歡我?」
「我沒這麼說喔!」Jamie說道。
「那是?」阿仁真的被弄糊塗了。

Jamie
拿起她的民謠吉他,隨意彈著,好像在想些什麼,沒有看阿仁。她彈的曲子,阿仁到現在還記得,那是「戀愛症候群」,練指法的時候,Jamie可以背出所有的歌詞。她這樣不知道在想什麼時,很好看,也令人想擁抱,好像怕這個畫面突然會消失。

「你知道我很難搞?」Jamie慢慢說道。
「知道啊!」阿仁笑著說。
「跟我在一起很麻煩的。」Jamie繼續說道:「我很黏人,我很煩,很多稜稜角角的,很難跟人相處。」
「這樣才好啊!能跟我搶的人難度很高!」阿仁笑得很開心。
「你真的不懂欸!」Jamie停下來,看著阿仁說:「過一陣子再告訴你啦。你要夠堅定才能追我!懂嗎?」

誰會說自己不夠堅定?但阿仁後來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好,實際上,阿仁跟Jamie像在過日子,就是很簡單的那種。但是Jamie的古靈精怪,所以偶爾也會有小驚喜。另外,Jamie對於這個社會的問題,有她關心的方式。喜歡狗,她會把流浪狗領養的資料傳給想養狗的親友。更別提,平常餵食路上遇到的流浪狗。她關心愛滋病,每年就去做檢查。她說,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,每個人做健康檢查都會抽血,這不也一樣嗎?Jamie也關心天災、戰爭……她說,「人」應該把自己當作無國界,是這個世界上的一份子。同時,也是微小的分子。

阿仁喜歡看體育台裡的各種運動比賽,特別是NBAJamie雖沒有辦法像阿仁這麼熟,但卻可以背出目前所有的球隊,或是明星球員。兩個人都喜歡看喜劇片,愈瞎的,兩個笑得愈大聲。唱KTV,只有他們兩個人亂吼,像是在發洩,唱完除了沒聲音,卻很輕鬆。偶爾出去吃,常常隨便打發,因為阿仁實在太常加班,Jamie總會等他回家。也會吵架,但是一定晚上手牽手才睡,如同一種向這一天說再見的儀式。每天說實在,也真的很實在。

28
歲的Jamie30歲的阿仁,並沒有特別想到結婚。他們討論過,也許,心裡的那個時候到了,就會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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