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September 28, 2011

花蓮市東海15街到豐濱再夜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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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蓮到豐濱,這個路線夜騎,應該是件瘋狂的事!但如果你看到這樣的美景,一切驚嚇與一路想死的念頭又消失了。

在花蓮市區,慢慢入夜,偶爾還會飄落時大時小的雨。Kathy不知道該不該往前進台11線?台11線,一條被稱作補給少,但海景不錯的路線,也是環島中所謂「環大島」幾乎會走的路線。當然,喜歡海景的人,通常也會走這條路。前輩的話真的要聽,這條路10幾至20幾公里才有加油站,或是便利商店的路上,並不是單純的海景而已。還有在騎著單車的自己。

坐在台9線接往台11線接口處的便利商店,我正在借電充手機及GPS。一邊想著,是不是在這裡睡一覺比較好?當時,已經累到不行,但是能住的地方已經過去,在我面前只有台11線及這家便利商店而已。過蘇花進到市區後,並沒有什麼休息,以常識而言,這種夜騎,說沒有冒險的成份,肯定是在騙人!錯過了火車店附近可以住的地方,不想再往回騎市區的路,只能待在這個人生的叉路上,不知道要不要前進?

小瞇了一下,請便利店幫忙充電時,有個男孩子說,看我很累的樣子。我說,是啊。他問我為什麼敢環島?我說,人呆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他笑著說,他不相信。他讓我安靜地睡了約一、兩個小時。偶爾會有人來問我,為什麼趴在桌上睡著了?

心想,電至少夠用了吧?還是繼續上路吧。現在回頭看這條路線,還真不是普通的長啊!我是在搞什麼呢?總之,花蓮線的海岸線長得驚人!要騎出花蓮,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。一路上,燈由多變少,車由多變少,甚至沒有路燈!前、後燈一定要開著,雖然沒有什麼車,或者可以說是幾乎沒車的路上,總要警告一下用路人,路上有人啊!

上坡的路段是騎一段、推一段。在可視度很弱的情況下,開始懷疑自己的車燈是不是電力不夠,上坡又下坡,究竟幾個山頭之後,我才能過得了這一段,到達一個可以暫時停留的地方?完全沒有個底。只好暫時停車在人家的瓜田旁,坐在石頭上,把備用充電池拿出來,憑著微弱的路燈換電池。

真是說時遲、那時快。竟然整個地面往下沉了一下,還發出悶轟的聲音。這下好了,應該是地震,但是震央離我多遠?不知道!只是上下震,再來個左右震,那真的不知道落石往哪邊下來了!趕快拿起電力所剩不多的電話,請朋友查一下地震震央,是鳳林。好像離我不是很遠……。一顆心真是沉入無邊的黑夜裡!(原本就是黑夜啊!)因為還是不確定山的高度,及距離下一個可以停靠的地方有多遠?

只能繼續往前邊騎邊推車。可是,上天給人一些困難,也會給人一些美好。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像是要掉下來的滿天星星了,還有幾顆流星劃過,真想躺下來好好看個夠。但是我也沒忘,這裡可是山區,草堆裡有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,還是不要亂躺比較好。果子狸都跑到路中央來向Kathy打招呼了,就算有幾條蛇,不會怎麼意外。

海面上,慢慢昇起下弦月,世界好像只有我一個人,很想投入那樣的海裡,貼近最寧靜的自由。可是,那叫自殺吧?只是靜靜地看著,誰需要電影?!我正在最美的畫面裡,誰也不知道,完全屬於我一個人。

開始有像小鎮的地方出現,家家戶戶都還在睡夢中,看海的木板搭的看台,沒有人停下來。我拿出相機,更仔細聽著海潮的聲音,這片最美也最可怕的星空,即將隨著晨光的出現而淡去,月光也是一樣,就這樣,待在看台,看日昇月落。有時候,已經不想透過小小的觀景窗去看眼前的光景,世界這麼遼闊,而觀景窗太小。

之後,來到了豐濱。警局還沒開,我在便利商店睡得很熟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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