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December 11, 2011

不用出國比賽,人生的第一塊金牌!

這下,不出賣爸、媽也不行了。

Kathy出生前一個月不到,爸、媽才到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。關於他們的婚宴,所知不多。總的來說,父親很開心有小Kathy,也很愛母親,所以,對於父親來說,當時結婚的時候,一定很開心!也許是太開心了吧,父親帶著肚子裡還有小Kathy的母親,騎機車環島,蜜月旅行!這部機車,前面有提過。比我大一歲,是部日本川崎機車。

據說,當時他們結婚的時候有許多人反對。但是雙方的父母卻都非常贊成。理由不外乎是,因為母親有過一次婚姻。但是,奶奶不介意,還說,能娶到這麼好的小姐,是福氣!奶奶的寬容,有一部份應該是對父親40歲,終於追到媽媽,而且還有小Kathy即將出生這件事,非常高興吧。爸爸是奶奶最小的兒子,也是最晚結婚的人,這下能雙喜臨門,奶奶好像對爸爸的終身大事放心了。所以,據說,婚宴辦了,登記卻是很遲之後才登記的。那個年代的戶籍資料,常常是參考用而已。只有名字和身份證字號比較真實。

奶奶的開心,大概從爸媽決定結婚之後,就一直延續到Kathy出生,甚至滿月!

當時可沒像現在可以檢驗是男是女,總是等到生出來才知道。Kathy在家裡接生出來的時候,媽媽有點小失望,爸爸則是喜出望外!奶奶更是開心得不得了!從滿月酒就可以證明奶奶的開心不是亂說的,她是真心認為,生男生女都很好。原本,在閩南家庭裡,習俗上只有長孫才有浩大的滿月酒,及打金牌這種事,奶奶全做足了。紅色的棉線上,奶奶打了三、四個金牌給我,一直到小學時媽媽翻箱倒櫃找東西時,才讓我發現這麼珍貴的禮物!(媽,妳真的夠天才!)

金牌薄薄的,可是奶奶不識字,上面卻請人刻了字,大約就是將來健健康康,前途光明之類的祝福。我想,奶奶當時真的很認真去請人幫忙做的金牌,也不管別人認為我是女孩子,爸爸也不是長子,盛大地和爸爸辦了滿月酒,請了親友。就這樣,Kathy是在奶奶很強大的關愛及祝福下出生。

現在回想起來,也許,一直很體貼的奶奶,也是希望媽媽能安心吧。讓媽媽能知道,嫁到這個家,這個家會好好照顧她,也會很疼愛小孩,並不會因為過去發生過什麼事而需要感到不安。奶奶體貼媽媽的微小動作,或大動作,一直持續沒有中斷過。所以,每當電視裡演出惡婆婆的故事時,在Kathy家總是很難想像,也不存在。媽媽不擅家事沒有關係,學不來也沒關係。奶奶說,媽媽有媽媽的天份,不一定要在家裡煮飯、帶小孩才是好媽媽。

另外,奶奶或許也想讓外公和外婆明白,這個家不會虧待這個媳婦吧。外公很疼愛媽媽,可是,以當時的背景來說,光是辦婚宴,對一個失婚的女性而言,並不是那麼容易。現在,好像還是這樣。雙方談成了婚,說不定外公、外婆都會有點擔心也說不定。

問過奶奶,會不會覺得如果我是個男孩子比較好?奶奶笑著說:不會啊!妳很聰明,又很好玩,而且很乖。(不要懷疑,奶奶是這麼說的!雖然跟你們的認知不太一樣!)

奶奶很年輕時嫁入了農家子弟的爺爺,很早就守了寡,辛苦帶大7、8個小孩。在那麼純樸的年代,和充滿許多舊思維的氛圍下,奶奶雖然總是一身灰色棉布衫及黑色或深灰色棉褲,思想卻非常的不同於當時。關於那幾塊金牌,後來被媽媽弄丟了。不過,人生第一塊金牌的意義,有點和別人不太一樣,奶奶證明了,就算是女孩子,也可以打金牌,辦滿月酒!生女孩,一點也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。不僅讓媽媽可以感受到被重視,也讓外公、外婆對於這門婚事可以放心。薄薄的金牌,祝福的文字,背後卻有許多深刻的意義。而且,那是奶奶用自己的零花錢去打的金牌,奶奶的零花錢一直不是很多,金牌的價值,早已經超過金錢可以衡量的意義。

如果你覺得Kathy的腦子總是不知道在裝什麼?那有可能是遺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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